月黑风高,阴风阵阵,黄叶簌簌,归根荒野。
路灯摇曳,深浅不一的呼吸频率,隐约有人迈着小碎步沿着铺满落叶的沥青路走着,遇上拐角,鞋印的纹路与粗糙的地面摩擦拉出长长的吱声,打破夜空下桎梏宁静的平衡。
步伐不稳,歪歪扭扭,踏空的脚溅出浅浅的涟漪,欲坠的身形依仗着沾满青苔的墙,翻开一道鲜明的痕迹,伴随长长的呼喊,格外清晰。
“驱鬼...驱鬼的来了,驱鬼的法师来了...”
人影在灯光的映射下愈发模糊和迷蒙,随风飘荡的尘埃落在浅浅凹陷的水坑上,水花四处撕扯纷飞的破碎似点点红垢,似从心窝深处积压已久,喷薄而出的血液,腥臭而又诡异。墙边被强行破坏的轨迹蜿蜒如长长的刀疤徜徉,不规则却又极度符合自然定律。
那股气息,那道痕迹,长长地蔓延着,在空气里,在墙上,在人的心里。余下,一条长长的窄巷,和昏黄灯光下凉凉的眼神,分外迷离。
烟丝被燃起,一圈圈秽浊的气体伴随一阵长长的叹息,扩散,延至终结,散乱一切。
“他死了没有?”一个颤抖不息的声音从角落中响起,隐约可见一个蜷缩在墙沿的女孩浑身抽搐。一只纤长而又泛着病态白的手拂过空中,滞了片刻,低醇如酒的嗓音回答了漫长的沉默。
“死了。”于她而言,这世上没有活物。而相对于眼前战战兢兢的人来说,她极为不屑地撇了撇嘴,不过是昏迷,最多就瘫痪,何苦紧张至斯?人总是这样,贪婪的想要得到一切,发现的不到的时候想要费尽心思去毁掉,毁掉之后又来不知所措地忏悔,懊恼自己一时冲动犯下的罪孽。
而这一切的幻想,都要依靠作为名义上的“麻烦终结者”解决。
屋里有三个人,准确来说,只有两个真实意义上的人,有一个已经幻作虚无形态的魂灵;再严谨一些,就只能够依凭精神世界判别,这个房间里,真正的人只有一个。
一个,是尸体,另一个,是束灵者。
理论意义上的尸体是已经失去了自我感知的躯壳,而在我眼中的尸体,不过一块朽木,和那些四肢健全,头脑看似发达的所谓的人并无二样。
我熄了追魂烟,扇了扇屋内仍残留着的熏得鼻子发酸的气体,尽管有些刺鼻,但是为了圆满完成此次驱逐任务。即使有毒,尽管对面还有一个精神已然异乎常人的人存在,也无所谓。
从袖中牵出一方手帕,轻轻抹去手上淡淡的痕迹,氤氲流转,久久未散的怨怼之气仍旧如此令我厌恶。丢下被脏污玷污的帕子,我走向床脚那抹身影的方向,不带感情地问:
“是你杀了他?”
孩子瞬间像上了发条的木偶,疯狂地拧转脑袋,不罢休似的晃动着巨大的幅度,我眯了眯眼眸,耳边环绕着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的叫声,任凭那巨大的惊恐徘徊在我周围,无动于衷。
“是他,他要杀了我,我...我不是故意的...他要...”喃喃自语片刻后,那孩子竟然全身痉挛起来,然后魔怔般挥舞着四肢,仿佛被人操纵了心神,连自控能力也消失殆尽。
我看着她发作片刻,稍稍一摆衣袂,左手凑近她的耳朵,熟练而又冷冰冰地打了一个响指,“啪嗒”一声,脑海中仅存理智的那条琴弦断裂,溃不成军的思想,逃亡。
“哈哈,他该死,他凌虐我的母亲,我看着他踩着她的头,拿酒瓶子往她身上拼命地砸了下去,她死的时候怀里紧紧抱着我,我喊着妈妈,可她还是不说话,然后我就尝到了好苦好苦的血的味道,又腥又臭,又酸又涩,然后我就...”
我又一摆衣袖,声音戛然而止,消渐在空气中的最后那个颤音像是曲子的终止符,她的身子摇摇欲坠,最终,轰然倒下...
我嫌恶般的从她紧攥的掌心中抽出一条如赤练蛇般冰冷的铁链,手上沾染着她源源不断往外溢出的血液。鼻息一仰,“再也没有了然后。”
像是故事的句点一般,另一个冷静沉稳的声音如魔如神结束了这个最诡异的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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